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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页）
20
沈嘉年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仿佛在触碰一件绝世珍宝，将她轻轻环住。
他摇了摇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不怕，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喜乐。至于你会不会喜欢上我——这不重要了。”
“我能像现在这样守护着你，就很满足，不敢奢求更多。”
他的爱，是静默的守护，是无言的成全，是经年累月的等待。
与陈子濯那裹挟着占有与毁灭的爱，判若云泥。
然而，命运的波澜，从未真正平息。
一周后，雨霁初晴。
陈子濯的身影，竟又一次出现在福利院门口。
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身旁站着眉宇深锁的李妈——那位看着他与姜初瑶长大的老佣人。
而陈子濯自己的双手，则无比郑重地捧着一个黑木相框，相框里，是陈爷爷带着温和笑容的遗照。
他换了策略，打出了这张精心准备的“感情牌”。
李妈触及姜初瑶的目光，下意识地躲闪。
她怎会不知陈子濯曾经的冷酷与残忍？
那些为讨好新欢险些逼死发妻的行径，她至今想起仍心头发颤。
她曾为姜初瑶流过泪，也曾暗骂陈子濯糊涂。
可是，当陈子濯一遍又一遍的哀求她，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深陷的眼窝，这位善良的老人，最终还是心软了。
她奢望着，或许初瑶心底还对旧情存有一丝眷恋？或许看在老爷子和她这老婆子的薄面上，一切尚有转圜？
于是，她跟着来了。
她鼓起勇气，颤巍巍地走上前，对面无表情的姜初瑶，哭着讲述起过去的事情。
说起初到陈家时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说起姜初瑶如何不眠不休地陪伴自闭症发作的陈子濯，紧握他的手柔声细语；说起他们一同种下的石榴树，如今已亭亭如盖；说起陈老爷子生前最大的心愿，便是看着他们携手白头
苍老的声音承载着岁月的重量，的确在姜初瑶心中掀起了些许泛黄的记忆涟漪。
那些画面里，确曾有过零星的、温暖的瞬间。
然而，也仅仅是瞬间。
当李妈的话语逐渐偏向求情，重复着“浪子回头金不换”，细数陈子濯这一年的痛苦与悔恨时，姜初瑶脸上最后一丝柔和，彻底消散。
她抬起手，平静却不容置疑地打断了李妈的泣诉。
“李妈，我很感激您过去对我的照顾，这份情，我一直记在心里。”
“但是——”
她的目光转向李妈身后，一脸期盼望着她的陈子濯，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刀：
“如果您今天来这里，是为了替陈子濯当说客的。那么，对不起，请您现在就离开。”
“否则，从今以后，你我之间，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初瑶”李妈还想再劝。
但姜初瑶甚至已经拿出了手机，语气冷漠地说：
“如果你们再不离开，我只好打电话给嘉年了。”
最后的希望彻底湮灭，最后的体面也被无情撕碎。
陈子濯凝视着姜初瑶那张毫无转圜余地、冷若冰霜的脸，一直强撑的尊严与伪装，在顷刻间——
土崩瓦解！
“噗通——”
一声沉闷的响声后。
他竟直挺挺地，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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