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身体开始摇晃,她扶住旁边的一棵树才勉强站稳,“三、三天前?”
李警官立即追问他,“您能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那天晚上俺家的牛跑丢了,俺打着电筒去找。”
叔叔回忆道,“就看见他们几个人鬼鬼祟祟地抬着个麻袋往后山去。麻袋没系紧,俺看见一只手垂在外面,手腕上有个月亮形状的胎记。”
妈妈突然发出一声呜咽,她记得那个胎记。
那是我出生时就有的,她常说那是月亮仙子给我的礼物。
爸爸还在挣扎,“不可能!一定是看错了!”
张警官从证物袋里取出一个破旧的笔记本,“这是在王导演房间找到的工作日志。上面清楚地写着:‘第3天,对象死亡,需紧急处理后续事宜。’日期正是三天前。“
王导演瘫软在地,老爷爷也开始磕头求饶,“俺们不是故意的啊!是她先咬人的!”
“咬人?”妈妈猛地抬头,“星星为什么会咬人?”
老爷爷意识到说漏嘴,赶紧闭嘴,但已经来不及了。
李警官拿出执法记录仪,“我们在搜查时还找到了这个。虽然画面很暗,但能看清当时的情况。”
画面中,几个男人正围着一个女孩施暴,女孩在拼命挣扎。
当其中一个男人靠近时,女孩猛地咬住了他的手臂。
“啊!妈的!”
男人惨叫一声,随即一拳打在女孩脸上。
一颗白色的东西从女孩嘴里飞出来,掉在炕沿上。
那正是一颗门牙。
“星星”
妈妈认出了画面中那个瘦弱的身影正是我。
当看到我被打得一动不动时,妈妈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老婆!”
爸爸急忙扶住她,自己的手却在不停发抖。
弟弟也愣住了,嘴里不断念叨着,“姐姐……傻子姐姐……”
爸爸死死盯着画面,当看到那些人像丢垃圾一样把我的尸体装进麻袋时,他终于崩溃了。
“啊——!”
爸爸仰天嘶吼,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我的女儿!我的星星啊!”
他疯了一样扑向老爷爷,拳头像雨点般落下,“你们这些chusheng!她还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啊!”
警察们费了很大劲才把爸爸拉开。
他跪在泥地里,双手抓着头发,哭得像个孩子,星星,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不该送你来这里”
妈妈醒过来后,挣脱开旁人的搀扶,一步步走向那只断手。
她颤抖着手掀开白布,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将我抱在怀里,仿佛怕弄疼我一样。
“星星不怕,妈妈来了”
她轻声哼起我小时候最爱的摇篮曲,“睡吧睡吧,我的小宝贝”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但她浑然不觉,只是紧紧地抱着我,一遍遍地哼着歌。
爸爸爬过来,颤抖着手抚摸我冰冷的脸颊,“星星,爸爸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在场的所有人都红了眼眶,连见惯生离死别的警察也忍不住别过头去。
我看着他们为我痛哭的模样,透明的泪水不断滑落。
“没关系的,爸爸妈妈。”
我飘过去想去抱抱他们,“星星现在真的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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