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锋十岁那年,终于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柄剑。不是木剑,是林默亲手锻造的青钢剑,剑身刻着简化的镇元文,剑柄缠着防滑的灵蚕丝——那是苏清月用天衍宗的灵蚕吐的丝,柔软却坚韧。
“记住,剑是用来守护的,不是用来争强好胜的。”林默握着他的手,教他摆出最基础的起剑式,“就像定界石,看似沉默,却撑起了整个青岚的安宁。”
林念锋用力点头,小脸绷得通红。他早就听魏爷爷说过父亲当年的故事,心里早已把“守护”两个字当成了最高的荣耀。
一旁的苏星禾抱着她的星盘,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光有剑有什么用?要是找不到空间节点,再厉害的剑也劈不到地方。”她最近刚学会用星盘定位节点,正得意着呢。
“你那星盘才没用呢!”林念锋立刻反驳,“上次在雾隐泽,要不是我用剑劈开瘴气,你能看清星盘?”
“那是我先算出了瘴气的流动规律!”
看着两个孩子拌嘴,林默与苏清月相视一笑。这些年,他们很少再亲自巡查节点,大多时候是让阿竹、石磊等弟子带队,自己则留在宗门,一边整理典籍,一边教导孩子。
“明日药尘谷的白爷爷要来,说有新培育的‘醒神花’,能帮你推演星轨时集中精神。”苏清月摸了摸女儿的头,轻声道。
苏星禾眼睛一亮,立刻忘了与哥哥的争执:“真的?那我要多讨些种子,种在望仙岛的信标旁,说不定能让信标更灵验。”
林默看着女儿认真的样子,想起了苏清月当年为了完善星图,在星象台熬了无数个夜晚的模样。而儿子握着剑的专注,又像极了刚入青云宗时的自己。
岁月果然是最奇妙的传承。
这年秋天,青岚山脉迎来了一场罕见的“灵雨”。据说是因为灵源晶与地脉的共鸣达到了顶峰,天降甘霖,滋养万物。灵雨过后,各地的空间节点都变得格外活跃,连青云道的光芒都比往日明亮了几分。
“这是好兆头。”魏长老拄着拐杖,站在听涛轩的葡萄藤下,看着院外被雨水洗得发亮的石碑,“说明青岚的灵脉越来越兴旺了,连天地都在帮我们。”
林默正在擦拭青锋剑,剑身的镇元文在灵雨的滋养下,泛着温润的光。他忽然想起什么,对林念锋道:“去把你的剑拿来,灵雨的灵气最纯,正好帮你温养剑身。”
林念锋立刻跑回屋,捧着他的青钢剑出来。林默将两柄剑并排放在石桌上,灵雨落在剑身上,激起细碎的光点,两柄剑的光芒竟隐隐共鸣,仿佛在对话。
“你看,”林默指着剑身,“我的剑经历过大战,你的剑虽新,却带着青岚如今的安宁之气,所以能共鸣。这说明,守护的方式有很多种,未必都要流血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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