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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艺。”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秦卓艺抬眼冲对方挥了挥手，而后对贺寒和方瑞说：“我朋友在那边，我去跟她说几句话。”

两人轻轻点头，秦卓艺起身离开。

几乎是她走出去的那一刹那，萦绕在贺寒和方瑞身边冰凉的空气就能结冰了。

方瑞倒是淡然处之，自顾自的开始剥虾，将完整的虾肉放到干净的盘子里，显然是等着直接喂给秦卓艺的。

好像只要他跟在秦卓艺身边，他满心满意要做的就只有照顾秦卓艺这一件事，连他自己都要排在她后面。

贺寒眼中的阴冷快要化为实质。

“来之前刚刚听手底下的人说，你的人从我们这里抢了一笔生意，不知方瑞先生是否知情？”

方瑞停了一下动作，看向他的表情有点意外：“关于这个我的确听说过，我原本以为贺总不会放在眼里的，没想到竟然还会因为这样的小事来质问我。”

“我应该让我手底下的人跟你们解释过了，是合同方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合同都已经签了，我们当然也不想有太大的损失，如果你们有意见，可以去找他们的麻烦，此事与我无关。”

贺寒冷笑：“你这种说辞恐怕只有三岁小孩才会信，这笔生意的投入不少，你会在毫不了解的情况下答应跟他们合作？”

“多谢贺总抬举，但我在这之前的确什么都没有查到。”

贺寒眼中氤氲着的暴风雪越发激烈。

不仅仅只是因为方瑞若无其事的撒谎，还因为他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点熟悉的影子，来源于秦卓艺。

秦卓艺有时候也会满脸无辜去掩盖自己的小心思，娇俏可人，但和此刻的方瑞有着天差地别。

学秦卓艺干什么？

想彰显自己曾经时刻跟在她身边，对她有足够的了解吗？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我也不能判断你一定是故意的，但有一点希望你记住了，我不喜欢别人抢我的东西。”

“如果还有下一次，不管你手底下的人是有意还是无意，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到时候你就别想着求秦卓艺让我放过他们了。”

方瑞放下一只刚刚剥好的虾，同时也将手套摘下来，浓密的眼睫毛下是一双藏着冷意的眼睛，与他温和的面容极为不符。

他曾经在孤儿院长大，从没想过自己会是方家少爷，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社会最底层的人物。

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总会遇到一些困难，或者会遇到有人恶意为难。

所以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不管多么难听的话，他都不会太放在心上，更加不会因为贺寒说，他出了事只能去求秦卓艺帮忙而生气。

但他很在意这种话。

贺寒无非是在说，他永远都比不上她，和她的地位永远都是不对等的，那也就没有资格站在她身旁。

“贺总的话我记住了，不过大家都是竞争关系，要想争抢什么都要靠手段，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了。”

“方瑞先生似乎对自己很有自信？”

方瑞回以微笑，言语却格外有重量：“当然有自信了，那个项目都已经跟你们签过合同了，最后都落到我手里，那么原先就没有任何归属的，我为什么没有机会抢走呢？”

贺寒瞳孔骤然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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