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连下了两三日,将陆府庭院里的青石板路润得发亮,那几株红梅经雨洗涤,颜色愈发娇艳欲滴。
探春暂居的西厢房内,暖意融融,博山炉里熏着宝钗送来的百合香,气息清甜安宁。
她正与黛玉对坐临帖,笔尖饱蘸浓墨,落在雪浪笺上,力求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仿佛借此便能将心头那份不安也一并镇压下去。
然而,府外关于她的流言,非但没有因陆远的庇护而平息,反如这春日潮湿的霉菌,在暗处愈发滋蔓开来。
“听说了吗?贾府那位三姑娘,竟是赖在陆大人府上不走了!”
“啧啧,一个未出阁的小姐,长住外男府邸,这算怎么回事?”
“怕是心大了,瞧不上败落的娘家,想攀陆尚书这根高枝儿呢!”
“何止是攀高枝?我听闻呐”茶楼里,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压低了声音,引得周围人凑近,“怕是早己珠胎暗结,这才不得不”
话未说完,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茶楼的门被猛地踹开。
几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鱼贯而入,目光冷冽如刀,瞬间将满堂的喧嚣斩断。
为首的小旗官扫视一圈,精准地锁定了方才嚼舌根的那一桌人。
“拿下!”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方才还口沫横飞的那几人,顿时面如土色,抖如筛糠,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利索。
不过片刻,茶楼里相关人犯便被干净利落地拖走,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群噤若寒蝉的茶客。
同样的事情,在几处流传闲话最盛的酒楼、戏园子门口接连上演。
锦衣卫出手快、准、狠,如同秋风扫落叶,顷刻间,市井巷陌关于探春的污言秽语便消弭了大半。
陆府,书房。
陆远坐在紫檀木书案后,听完了锦衣卫千户张烈的禀报,面色平静无波,只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他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目光落在窗外那一丛在细雨中摇曳的翠竹上。
流言可以武力弹压,但探春的名声,终究是受损了。
她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留在陆府的理由,一个足以堵住悠悠之口,也能让她安心立足的身份。
他起身,缓步走向西厢房。
探春正倚在窗边,望着窗外迷蒙的雨丝出神。
侍书在一旁做着针线,主仆二人都有些心事重重。
外头的风声,探春隐约听到一些,虽无人敢在她面前明说,但那异样的眼光和小心翼翼的回避,己足够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多么尴尬和不堪。
“陆大人到。”小丫鬟在门外通传。
探春心中一紧,忙整理了一下衣衫鬓角,迎了出去。
只见陆远身着家常的石青色首裰,未戴冠,只簪了一支青玉簪,神情较平日更显温和,但那通身的气度,依旧让人不敢逼视。
“大人。”探春敛衽为礼,声音微涩。
陆远微微颔首,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一瞬,便转向侍书:“你先退下。”
侍书担忧地看了探春一眼,依言退出,轻轻带上了房门。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空气仿佛凝滞。雨打窗棂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陆远没有迂回,开门见山,声音沉稳:“三姑娘,外面的流言,想必你也知晓一二了。”
探春指尖一颤,低下头,耳根泛起红晕,既是羞惭,也是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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