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丫头,药酒。
“崔丫头,长针。”
“呼累死老夫了,崔丫头,你拿我准备拿药酒,搓热之后,给孙丫头从胸前开始推,上下五十次,推完用热毛巾给她敷上,做完一切出来跟我说。”
“行,这次什么力道?”崔婉儿手忙脚乱的站在床头,又是拿毛巾又是收拾程孙氏吐出来的污秽之物。
“正常人的力道就行,别太用力。”孙思邈说完,转身出了门,崔婉儿轻轻扶起程孙氏,给她解衣,又轻轻将她放倒,在掌心倒了一点药酒,轻轻给程孙氏推拿起来。
“婉儿,谢谢。”程孙氏歪着头,难得露出虚弱的神色。
“嗐,咱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崔婉儿由轻到重,双手不停地揉搓:“姐姐要是觉得力道大了,跟我说一声。”
程孙氏眼底满是感激:“这事本来应该让丫鬟来做的,倒是辛苦你了。”
“是我没让丫鬟来的,西冬就在门口守着,姐姐要是觉得我按的不舒服,就让西冬来。”崔婉儿一遍按着,一边小声絮絮叨。
“我自小家中两个兄弟,什么都是他们吃,娘亲和爹爹都说我是个赔钱货,一首到九岁的时候都是这般。
“那会我特别喜欢过年和过生日,过年的时候能吃点他们剩下来的大鱼大肉,过生日的时候,虽然他们对我不喜,却还是会给我煮个鸡蛋,距离十岁生日还差十天的时候,陛下的起义军打到了清河郡。”
“那会主家好多人都跟着陛下起义了,我们旁系更是要出人出力,不过我那兄弟两人年龄尚幼,就逃过一劫,爹爹也装病躲过一劫。”
“当时程大人一袭银甲,骑着高头大马,到了我清河郡小房这边,那会我还小,加上家里不喜,整天就在外面游玩,也没人管。”
“那日在河边,正摸鱼呢,程大人驻扎在小河边,看到我,随手扔给我了一块饼。”
“那块饼是我活了九年,吃过最好吃的饼,后来我没事就往军营跑,还从家里偷了油盐给程大人送过去,娘亲都不知道。”
“再后来,清河郡打完了,程大人带兵走了,我又回到了原来那样的生活。”
“就这么一首到十五岁,娘亲准备将我许配给当地县令的傻儿子,我当夜准备了一条白绫,若不是房梁不结实,我现在应该己经投胎了吧。
“隔了不到一年,娘亲准备把我卖了,卖给荥阳世家,前族长伯伯正好去小房巡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两次没嫁出去,爹爹和娘亲也不管我了,一首到了十九岁还没嫁出去,我成了小房崔氏的笑话。”
“那几年,前族长重病没了,换了个族长,去年的时候说要从族里选个姑娘出来联姻,被选中的人家给百两银子,我娘亲就开始到处找人把我送了出来。”
“本来我想的是一旦嫁出来,我就用存的银子偷偷买一条白绫一了百了,谁知道到了长安我才知道联姻的居然是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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