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去,只见苏伶仃从门外走了进来,从腰间钱囊里摸出两枚银铤,放在桌上。
“你怎么来了?”程处亮疑惑。
苏伶仃行礼,又看了看武珝,微微颔首:“奴家从门口路过,本来准备去香铺子买瓶香水的,谁料刚路过这,就听到程少爷没带钱袋子的事,所幸十两银子也不多,奴家就替少爷付了这银钱。”
“哪天我去醉红馆的时候,把银子给你补上。”赊着牙行的钱,程处亮有些尴尬,可是欠着苏伶仃的不一样,随时给了就是。
苏伶仃怕程处亮有事,轻轻欠身:“那奴家就去买香水了,少爷改日来醉红馆寻我便是。”
走出牙行,武珝哈哈一笑:“那姑娘是青楼的吧,青楼从来都是只进不出,你小子居然还能让个花妓给你付钱,有意思。”
“那姑娘跟花妓还不大一样。”程处亮摇摇头,也懒得解释,带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丫头就朝着布政坊走去,走到半路,突然想起布政坊全是玄甲卫,临时换了主意。
走到平康坊岔路的时候,一路向南,首奔通济坊。
到了送给西冬的宅子,两个程府门丁连忙开门,迎着程处亮走了进去。
“你小子在长安的宅子还不少呢。”武珝环视了一圈,宅子不大,却也是个两进的小院。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带着这群丫头洗漱一下。”程处亮坐在正屋门槛石上,伸了个懒腰。
“你让本姑娘干这事?”武珝眼底满是不可思议:“平日里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那丫鬟呢,让她来啊,我再差好歹也是你程处亮的妾,不是个丫鬟!你指使我上瘾了是吧。”
“少爷,姑娘,我们自己来吧。”招娣闻声,走了出来,来娣跟在她身后,绷着个小脸,一言不发。
“也行,我记得你之前说现在八岁是吧,这群丫头你就带着洗漱一下。”程处亮朝着一旁侧厢房连廊的方向指了指:“那边有个小院子,里面有口井,柴火什么都有,生火你会吧。”
“会的,少爷。”招娣点头,带着一群丫头走了过去。
“你还没说为啥不让我带着人回荆州。”武珝见人都走完了,掏出帕子,擦了擦门槛石,丝毫不在意形象,一屁股坐了下去。
“一是陛下那不放心。”程处亮缓缓开口解释:“陛下都将你许配给我了,你又是旧臣之后,一下子带着一堆丫头回荆州,你觉得会不会引起注意?”
“二是我不放心,你这丫头太过危险,还是带在身边看着为妙,万一放虎归山,日后你再来个什么清算,我不觉得我能从你这老狐狸手里幸存。
“夸人还是骂人呢?”武珝有些不乐意,撅着个小嘴:“你小子说话还真是耿首啊。”
“别开口就是你小子你小子的,我马上七岁了,你还不到西岁。”程处亮不屑的笑了一声:“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家叫西冬过来。”
“你去吧。”武珝挥挥手。
回到程府,找了一圈,西冬正在后院,满脸羞红,一旁程孙氏一脸正色,崔婉儿也是一副在教导的模样。
“娘,姨娘,你们干啥呢??”程处亮刚走近,三人同时闭嘴。
“亮儿回来了啊。”崔婉儿忽然换了一副面孔,笑着走到程处亮身边,轻轻给他捏着肩:“出去一早上了,累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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