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等你十年，恕我余生 > 05（第2页）
05（第2页）
助理还在疯狂拍门：
“顾记者！阿南真的要跳了！”
而他僵在原地，脚下像是生了根，动弹不得。
脑海里闪过知春苍白的脸，她抚着小腹时温柔的神情。
是他，是他一次次将她推向绝望的深渊。
是他，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他猛地转身抓起车钥匙。
助理看着他如一阵风般冲出卧室，惊愕地大喊：
“顾记者！你去哪儿？阿南她等不了啊！”
顾辞白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知春！他的知春！
他不能失去她！
他冲下楼，发动汽车。
手机在副驾驶座上不停震动，想必是阿南那边情况愈发危急。
他直接按了静音，将手机扔到后座，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油门踩到了底。
他闯了红灯，引来一片喇叭声和咒骂声。
但他浑然不觉。
他眼前只有知春躺在手术台上，浑身是血的模样。
“知春，坚持住！等我！”
他喃喃自语，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顾辞白终于赶到了市第一医院，连滚带爬地冲进妇产科手术部。
他抓住一个护士，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林知春！我太太林知春在哪里？”
护士被他狼狈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指了指亮着红灯的手术室：
“还在抢救，医生正在尽力！”
他踉跄着扑到手术室门口，无力地滑跪在地上。
双手捂住脸，滚烫的泪水从指缝中汹涌而出。
他一遍遍地忏悔，恐惧和悔恨几乎要将他撕裂：
“对不起！知春！对不起！是我浑蛋！是我该死！”
他无法想象，如果失去她，他的人生还剩下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门被推开，医生走了出来。
顾辞白猛地站起来，因为太快而眼前发黑，他踉跄着抓住医生的手臂：
“医生，我太太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
“抢救过来了。”
“但是失血过多，身体非常虚弱。孩子没保住。”
顾辞白的心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
他声音哽咽：
“谢谢医生！”
护士推着病床出来。
我躺在上面，毫无生气，脆弱得让人心碎。
顾辞白亦步亦趋地跟在病床旁，想握住我的手，却又不敢。
期间他的手机震动过几次，是助理关于阿南的消息。
说阿南最终被劝下来了，情绪暂时稳定。
顾辞白只扫了一眼，便按灭了屏幕，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我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顾辞白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过了好一会儿，我轻声说：
“顾辞白，我们两清了。”
一句话，将他所有准备好的忏悔和祈求，都堵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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