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顾母给叶皓轩夹了一块清蒸鱼,语气温和地询问:“皓轩啊,这次回来,打算一首在国内念书了吗?你爸妈那边……有什么安排?”
叶皓轩放下筷子,坐姿端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乖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嗯,叶阿姨,我会一首在国内读完高中,以后……应该也在这边读大学了。我爸妈他们……那边公司扩展到了新市场,事情很多,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回来了。”他声音低了些,琥珀色的眼眸里适时地染上一层惹人怜惜的孤寂。
“哎呀,这样啊……”江母立刻心疼了,连忙安慰,“没关系没关系!以后啊,你就把阿姨家当自己家!想来就来!一个人在国内多不容易,有什么事尽管跟阿姨说!”
“对对对!”顾母也连连点头,看着叶皓轩的眼神更加慈爱,“清清和小灼都在,你们年纪相仿,正好多聚聚,互相照应。以后周末有空就常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江阿姨!谢谢叶阿姨!”叶皓轩立刻扬起感激的笑容,眼底那点落寞瞬间被阳光取代,变脸速度之快让旁边默默扒饭的江灼嘴角抽搐,“有阿姨们疼我,我一点都不孤单了!”
江灼听着这“母慈子孝”的对话,他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把脸埋下了。
饭后,江母看着时间不早了,又想到叶皓轩家离得远,加上外面天色己暗,便热情地提议:“皓轩啊,今晚就别回去了,住下吧!客房都收拾好了。清清和小灼也都在,你们年轻人正好说说话。”
叶皓轩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刻乖巧应下:“那就麻烦阿姨们了!”
江灼:“……”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叶皓轩不仅登堂入室,还要留宿?!
顾清则对此没什么表示。
江灼一股巨大的憋闷和无处发泄的烦躁堵在胸口。他胡乱应了一声,也快步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夜深人静。
别墅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江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叶皓轩那张带着玩味笑意的脸,母亲对叶皓轩的喜爱,顾清则白天的无视……各种画面在他脑海里疯狂搅动,让他心烦意乱。
最终,他猛地坐起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溜下了楼。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柔和却带着一种深夜特有的孤寂。
江灼把自己重重地摔进宽大柔软的沙发里,蜷缩起来,下巴搁在膝盖上,像一只大狗,浑身散发着浓重的委屈。他需要这片黑暗和安静,来消化那快要将他淹没的负面情绪。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楼梯上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江灼身体一僵,警惕地抬起头。
昏黄的光线下,顾清则穿着简单的棉质睡衣,手里拿着一个空水杯,正安静地走下楼梯。他似乎也没想到客厅里还有人,脚步顿了一下,清冷的目光落在了沙发里那个蜷缩的、显得有些可怜的身影上。
西目相对。
空气有片刻的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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