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果然如顾清则所料,也如江灼所愿。
张铭栽赃陷害顾清则的丑闻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校园里激起千层浪。人证物证俱在,张铭在铁证面前无从抵赖。全校通报批评是免不了的,更让他难以承受的,是周围无处不在的鄙夷目光和窃窃私语。曾经的朋友避之不及,同班同学眼神冷漠,连走廊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
他一下子就成了全校“名人”。
那份无形的、巨大的压力如同冰冷的潮水,日复一日地将他淹没。他试图辩解,声音却淹没在更响亮的嘲讽里;他试图低头走过,脊梁骨却仿佛被无数根手指戳着。仅仅几天,那个曾经趾高气扬的张铭就变得形销骨立,眼神躲闪,像只惊弓之鸟。
最终,在又一次被几个低年级学生当面指指点点后,他彻底崩溃了。他甚至没能等到学校的最终处分决定下来,就在一个沉闷的下午,由父母陪着,面色灰败地去教务处办理了退学手续。
离开前的周一晨会上,张铭被要求上台做公开检讨。他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握着话筒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声音含糊不清,断断续续地念着手中那张几乎被汗水浸透的检讨稿。台下,是数千道冰冷的目光,汇聚成无形的巨大压力。没有同情,只有审视和鄙夷。当他念完最后一句“对不起”,深深鞠躬时,台下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没有掌声,也没有嘘声。只有沉默。那沉默比任何喧嚣都更让人绝望。
张铭就在这片死寂的沉默中,佝偻着背,如同一个灰败的影子,迅速而彻底地消失在了这所学校的围墙之外。他的名字,最终只成为了学生们茶余饭后一个短暂的反面教材,以及顾清则事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
江灼日夜期盼的出成绩日子终于到了。在听见成绩榜张贴的一瞬间他便首奔公告栏,成绩榜张贴在公告栏最显眼的位置。
人群拥挤着,议论声嗡嗡作响。江灼仗着个子高,一眼就锁定了最顶端的名字。
第一名:顾清则
江灼咧开嘴,无声地笑了,仿佛那名字是他的一样光彩。他的视线迫不及待地往下扫,越过一个个熟悉或陌生的名字,一路滑到榜单的最底部。
最后一名:江灼
那个名字孤零零地挂在最后,分数栏一片刺眼的空白。江灼非但没有半分沮丧,反而像是看到了梦寐以求的珍宝,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大,几乎要笑出声来。
成了!
他用力握了下拳,兴奋地挤出人群,目光精准地捕捉到教室后面那个安静学习的的身影。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满足,声音响亮得仿佛要宣告全世界:
“顾清则!看见没?第一!和倒数第一!”他指了指公告栏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和顾清则,笑容灿烂得晃眼,“同桌!这次你可躲不掉了。”
顾清则都被他逗乐了,他忍不住说的:“你小声一点,最后一名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吗?”
江灼这才发现前面看成绩的同学纷纷朝他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索性首接坐到了顾清则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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