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有所指地瞟了孟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仿佛姜雪晴的不适与孟娆的针灸脱不了干系。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替姜雪晴抚背,对着刚给孟娆包扎完,还未来得及喘口气的府医急声大吼。
“大夫,快给我姐姐看看,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吐呢?你可得仔细瞧瞧,是不是刚才针灸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是不是针法有误,或者孟夫人学艺不精,用错了力道?”那府医被姜雪凝这一连串的惊乍质问弄得有些手足无措,额角冷汗更多了,只得先向孟娆告罪一声,转而紧张地去为姜雪晴诊脉,仔细察看。
姜雪晴虚弱地摆摆手,气息微喘,声音细弱:“无妨,许是方才受了惊吓,心口发闷,有些反胃,歇息片刻便好。”
她说着,看向孟娆,带着一丝歉然和安抚,似乎想平息妹妹的胡搅蛮缠:“孟夫人医术精湛,为人仔细,怎会出错?凝儿,莫要胡言,平白让人误会。”
但姜雪凝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丝毫不肯退让,依旧揪着不放,对着府医连声催促,语气越发尖刻。
“大夫你可看仔细了,我姐姐身子弱,可经不起半点折腾,方才孟夫人施针前她还好好儿的,怎么几针扎下去,她就变成这样了?这未免也太巧了!”
孟娆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听着姜雪凝指桑骂槐的质疑,只觉得手背的疼痛和心里的烦躁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实在没有精力再看姜雪凝演戏。
她强撑着站起身,用未受伤的右手微微拢了拢衣袖,将包扎好的左手遮在宽大的袖摆之下。
孟娆对着正在为姜雪晴诊脉的府医微微颔首,语气保持着最后的礼节和平静:“既有大夫在此照料,姜姑娘的身子便托付给您了。”
随后,她转向脸色依旧不佳的姜雪晴:“姜姑娘既感不适,务必好生静养,莫要再劳神动气,臣妇不便再打扰,先行告退。”
话落,她不再看任何人,一步步坚定地朝外走去。
每迈出一步,左脚落地时轻微的震动都会通过手臂传至手背,引发一阵新的抽痛,额角的冷汗擦了又冒。
但她硬是挺直了脊背,步伐未乱,仿佛什么都无法将她压垮。
只是刚走出姜雪晴的院落,还没到回廊拐角,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带着一阵冷风,步履匆匆地迎面而来,几乎与她撞个满怀。
孟娆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受伤的左手不小心被带动,撞到廊柱边缘。
一阵尖锐的刺痛瞬间袭来,让她眼前发黑,闷哼一声,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孟娆,你和雪晴又”
顾鹤白一回府就听见下人来禀报,说是姜雪晴被孟娆针灸后便吐了,他一刻没停的就赶了来。
只是质问还没出口,便先看到了眼泪。
一颗一颗,从她眼眶中落下。
顾鹤白所有未出口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他僵在原地,看着那滴眼泪滑过她的脸颊,脑子里嗡的一声。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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