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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主任这才正眼看了看那个位置，伸出三个手指头：“三百，管理费水电另算，一次至少交半年。”

“三百？”王琳叫起来，“胡大哥，你这也太贵了！那边角上的都要三百？以前不是这个价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胡主任把罐头瓶子往桌上一墩，“市场改造了，环境好了，价格自然就上来了。爱租不租，后面排队的人多着呢。”

晓雅在一旁听着，心里发沉。她没想到摊位费这么贵。半年租金可就是一千八，再加上押金管理费，两千块钱都打不住。就这还没算进货的本钱。

王琳还在那争：“胡大哥，你看我们都是老商户了，能不能便宜点？再说，我这姐妹可是有真本事的，从南方学了好手艺回来，我们以后肯定好好干，不给市场也不给你胡主任添乱”

胡主任嗤笑一声：“有本事？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五爱街最不缺的就是有“本事”的。少废话，租不租？不租别挡着后面的人。”

这时，门口又进来个穿着时髦夹克、头发抹得锃亮的年轻男人，笑嘻嘻地给胡主任递上烟：“胡叔，我来看摊位”

胡主任立刻换了一副面孔，笑着接过烟：“小刘啊，来得正好，我给你留了个好位置”

王琳和晓雅被晾在了一边。看着胡主任对那年轻人热情的样子，王琳气得脸通红，想上去理论，被晓雅悄悄拉住了。

“琳子，算了，再看看别的。”晓雅低声说。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王琳还在骂骂咧咧：“我呸!

他算个什么东西！狗眼看人低！肯定是看咱们是女的，好欺负！那个小刘，指不定给塞了他什么好处！”

晓雅没说话，心里堵得难受。现实的第一棒，就这么结结实实地砸了下来。她原本以为最大的难处是技术和本钱，没想到光是迈出第一步，找个落脚的地方，都这么艰难。

她在市场里慢慢走着，看着两旁形形色色的摊位，卖衣服的，卖鞋的，卖各种小玩意的。摊主们有的高声吆喝，有的埋头整理货物，有的和顾客讨价还价。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生存的不易。空气里混杂着布料、皮革、汗水还有各种食物的味道。

她在一个卖毛线的摊位前停下，下意识地摸了摸挂着的样品，手感粗糙，颜色也俗气。她又想起在南方工坊里见过的那些细腻柔软、花色新颖的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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