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西1999：淬火年代最新章节>第26章最新章节，第1页_铁西1999：淬火年代免费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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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刚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你你要是觉得行，想干就就去试试吧。”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愣了一下。这完全不是他之前在心里预演过的、带着阻拦和质疑的台词。

晓雅也明显愣住了，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她看着赵志刚，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点讽刺或者勉强的意味，但只看到一种复杂的、带着窘迫却又异常认真的神情。

赵志刚避开她的目光，低着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掌，声音低沉却清晰了不少：“我知道，我现在没脸说啥。这个家，现在是你撑着的。我挣那点都不够塞牙缝的。你你现在比我能耐，手里还有实打实的技术，而且心里也有主意。琳子说得对，得为以后，为佳妮想想。”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积攒力气，然后抬起头，目光第一次直直地迎上晓雅：“以前在厂里，我觉得有手艺，就能吃一辈子饭。现在世道变了。我这脑子，转得慢，跟不上趟。但你行，你在南方学了真本事。你想干点啥，我我拦不着，也不能拦，毕竟你这是在为了这个家奔。”

他说得有些磕巴，但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诚恳：“家里你放心。佳妮有我看着。零活我接着找，多干一份是一份。你要真要干，本钱我帮不上大忙，但力气我有。搬搬抬抬，看摊守夜，这些粗活累活，都我来。”

晓雅静静地听着，心里的冰层，似乎被这番话撬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她没想到赵志刚会这么说。她以为会听到反对、抱怨，或者沉默的抵抗。但他没有。他承认了她的“能耐”，甚至承认了自己的“跟不上趟”。这对于把技术工人那点自尊看得比天大的赵志刚来说，得是多难的一件事。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灯丝发出的轻微嗡嗡声。

许久，晓雅才轻轻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这事没那么简单。有可能赔钱。”

“我知道。”赵志刚闷声道，“干啥没风险？总比坐吃山空强。赔了大不了重头再来。只要人还在，肯下力气，咱就不至于饿死，毕竟老话说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又是一阵沉默。

“让我再想想。”晓雅最后说，但语气里少了之前的抗拒和疏离，多了一丝认真的考量。

“嗯，你想。不急。”赵志刚点点头，心里莫名地松快了一点。虽然前路依然迷茫，虽然夫妻间的裂痕还在，但今晚这场艰难的对话，像是在冰冷的黑夜里，勉强划着了一根火柴。光亮微弱，却终究有了一点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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