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永慢慢退出她的身体,翻身躺在一旁。地下室重归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林暖暖侧头看向桑永,发现他正盯著天花板,表情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刚才的疯狂不是幻觉。
“伤口”她轻声说,指向他手臂上再次裂开的伤。
桑永看了一眼,无所谓地耸耸肩:“死不了。”
林暖暖坐起身,想去找医疗包,却被桑永一把拉住手腕。
“别动。”他说,声音里带著不容拒绝的命令,“掠夺者可能还在附近。”
林暖暖只好躺回去,却刻意与桑永保持了一点距离。刚才的亲密无间仿佛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两人之间又横亘著那道看不见的墙。
“系统说任务完成了。”她试图打破沉默。
桑永“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林暖暖不知该如何继续这场对话。他们刚才做了最亲密的事,却连对方的基本信息都不知道。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名字都成了奢侈品,更遑论过去与未来。
就在气氛越来越尴尬时,桑永突然开口:“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林暖暖惊讶地看向他:“你愿意继续带著我?”
桑永侧过身,背对著她:“交易就是交易。”
林暖暖看著他的背影,不知为何感到一丝失落。她轻声道:“谢谢。”
桑永没有回应,但林暖暖注意到他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一些。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点,在确保不会触碰到他的前提下,闭上了眼睛。
地下室的阴冷渐渐被两人残留的体温驱散。林暖暖在陷入睡眠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桑永身上的伤疤,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地下室的铁门在身后关闭,发出沈闷的撞击声。林暖暖眯起眼睛适应突如其来的阳光,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背包带。三天过去了,她和桑永之间的气氛依然凝固如冰。
“往北走。”桑永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般粗糙。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每次动作时仍会微微皱眉。
林暖暖小跑两步跟上他的步伐,脚下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她注意到桑永的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shouqiang上,指节泛白。
“系统有新的提示吗?”她试探性地问道。
桑永侧脸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锋利:“没有。”
对话再次戛然而止。林暖暖低头看著自己沾满泥土的运动鞋,忽然想起三天前那个混乱的夜晚。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擦过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著桑永粗暴的触感。
“小心!”
一股大力突然将她拽到一旁。林暖暖踉跄著撞进桑永怀里,听到头顶传来“嗖”的一声一支箭深深插入她刚才站立的地面。
“出来。”桑永的声音骤然降至冰点,枪口指向路边的废弃商店。
“别开枪!我们不是掠夺者!”一个清朗的男声从阴影中传出,紧接著,五个身影陆续走出。为首的是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手里拿著简易弓箭,脸上带著歉意的笑容。
林暖暖注意到他们衣服上都缝著红十字标志。没想到在末世这种地方还有医疗队这种组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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