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个拐角后,她犹豫了。逃跑的本能催促她继续向前,但某种她不愿承认的责任感却让她放慢了脚步。
“该死!”她低声咒骂,转身往回跑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血液凝固:桑永被两个掠夺者按在地上,第三人正举著一根铁管准备砸下。林暖暖的目光扫过地面,看到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她几乎没有思考就捡起石头,用尽全力扔向举著铁管的男人。石头精准地击中那人的后脑,他发出一声痛呼,踉跄著转身。
桑永抓住这个机会,一个翻身挣脱束缚,手肘狠狠击中一个掠夺者的咽喉。那人捂著脖子倒下,但另一个立刻扑上来,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中闪著寒光。
“桑永!”林暖暖尖叫出声。
匕首划过桑永的手臂,鲜血立刻涌出。但桑永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腕,一个利落的扭转,伴随著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掠夺者的惨叫在巷道中回荡。
“走!”桑永冲向林暖暖,抓住她的手再次奔跑。
他们穿过迷宫般的巷道,掠夺者的叫骂声渐渐远去。桑永带著林暖暖钻进一栋半坍塌的建筑,下到一个隐蔽的地下室。直到确认安全后,他才松开她的手,靠在墙上喘息。
“你受伤了。”林暖暖看著桑永手臂上不断滴落的鲜血,声音颤抖。
桑永看了一眼伤口,无所谓地耸耸肩:“小伤。”
“会感染的。”林暖暖从桑永的背包里翻出之前看到的医疗包,“让我看看。”
桑永似乎想拒绝,但失血让他脸色发白。他沉默地坐下,任由林暖暖处理伤口。
地下室比之前的藏身处更加简陋,但显然也是桑永的一个安全屋。角落里堆放著一些罐头和瓶装水,墙上挂著简易的工具和武器。
林暖暖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尽量不去想自己的手指正触碰著桑永的皮肤。他的手臂结实有力,肌肉线条分明,触感温热而坚实。伤口很深,但幸运的是没有伤到动脉。
“为什么要回来?”桑永突然问道,声音低沈。
林暖暖的手停顿了一下:“我我不知道。”
“愚蠢的决定。”桑永评价道,但语气中少了几分之前的冷硬,“你本可以逃走。”
“然后死在某个角落?”林暖暖苦笑,继续包扎,“我们还有交易,记得吗?”
桑永没有回应,但他的目光在林暖暖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评估什么。
包扎完毕,林暖暖退后一步,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半裸著。她慌忙抓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套上,脸颊发烫。
“系统”她犹豫地开口。
“任务失败了。”桑永站起身,走到角落的水桶旁,用没受伤的手舀起一些水清洗脸上的血迹,“掠夺者打断了接触。”
林暖暖看向视野中的倒计时。
“还有时间。”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桑永的动作顿住了。他转过身,水珠顺著他的下巴滴落:“什么意思?”
林暖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她不知道是什么驱使她说出这句话,也许是恐惧,也许是感激,又或者是某种更深层、更原始的冲动。
“我们可以再试一次。”她避开桑永的目光,“在掠夺者找到这里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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