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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页)

“谢先生,这是赵玲案件的受害者……”

“赵玲的案子已经不归我管。”

对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匆匆打断,一种说不清的恐慌悄然升起。

“叫您来辨认尸体身份的。”

“我?”谢晏脸色白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住那越来越响的心跳。

女尸的脸血肉模糊,像是被野狗啃食过,根本看不出容貌,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死状惨烈。

“我不认识。”谢晏指尖颤抖,他猛地后退几步,低声质问:“依然呢?我来这里,是你们说依然有消息了……”

“遗体特征高度符合沈依然警官。”

“胡说!”谢晏厉声打断了他的话,“脸都看不清,凭什么说是依然?她可是警校体能第一,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与其说是在反驳法医,不如说是反驳他心里升起的那一丝绝望。

“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的,对不对?就因为抢走了她母亲的心脏,她要报复我!我承认,你们伪造得很真,但绝不可能是她!”

“我跟她青梅竹马二十五年,她化成灰我都认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试图用逻辑来证明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可话到尾音还是多出几分颤抖。

法医从身后拿起证物袋:“遗体身上发现的戒指,内圈刻着你们的名字。”

谢晏怔怔抬眼,僵在原地,胸口那枚同款戒指烫得他心口剧痛。

“一枚戒指能说明什么?她可以丢掉!可以造假!她……”

血丝布满眼眶,他脑中乱糟糟一团,整个人颤抖得几乎站不稳。

“谢律师。”法医不耐烦地说道:“尸体右臂有旧骨折痕迹,额角有撞伤。”

随着法医的话,他眼前闪过一幕画面。

沈依然从外走进来,额角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很快,在那一千零八阶的求符中再次被磕破。

“如果你还是认不出,我只能拿dna报告给你了。”

“今天请你来,主要是签字同意解剖。她是被害身亡,按规定需要家属签字。”

这一瞬,谢晏只觉得自己被劈成了两半,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停滞了,所有自欺欺人的挣扎,都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

死了。

沈依然真的死了。

不是失踪,不是赌气,是被人杀害了。

法医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谢律师,沈警官生前对你如何,你心里清楚。如果你为了赵玲连这点责任都不愿意负,我们会走特殊程序。你不管,我们管!”

法医后来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的世界,在确认她死亡的那一刻,已经轰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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