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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

“妈？！”

沈依然的心神被母亲那痛苦的声音猛地一扯，下意识朝病床方向偏头看去，就在这千钧之际，谢晏猛地扑上，一手用力擒住她的手腕向上猛推，另一手试图夺枪！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炸裂在走廊。

灯光闪烁，刹那的现实在沈依然眼中无限拉长。

谢晏夺过枪的刹那扣下扳机，而她被一道身影牢牢护在身后。

已经虚弱到无法起身的母亲，竟然在最后用尽所有力气撞开了谢晏，她浑浊的双眼死死瞪着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不许，欺负我女儿……”

“妈？！”沈依然带着哭腔开口。

“别……”母亲回头，颤抖地抬起手想为她擦泪：“别怕……妈，在……”

可话音未落，那只悬在半空的手陡然垂落。

世界寂静无声。

沈依然抱着母亲尚且温热的身体，凄厉大喊：“医生？！谁来救救我妈，救救她！”

“求求你们了，救救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妈，对不起……对不起……”

所有人乱成一团，医生护士围上去抢救，她被推到角落，执拗地盯着母亲的方向不肯挪眼。

十五分钟后，医生还是宣布了抢救无效。

母亲最后担忧的目光，牢牢印在她脑海，心脏像是被搅烂似的，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捡起枪，摇摇晃晃起身，朝谢晏离开的方向走去。

就在刚才，他趁着母亲抢救还是带走了心脏……如果心脏还在，说不定母亲可以活过来。

她脑中只剩这一个念头。

几分钟后，她找到了谢晏，他正低头吻着赵玲的额头。

“谢晏。”她轻声道：“你们都去死吧。”

沈依然手指收拢，就在扳机扣下的刹那，她后颈陡然一痛，身体软倒。

“依然……”队长痛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休息吧。”

等她再醒来，配枪已经被没收，她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护士送来餐食直到凉透她也没有动一口。

沈依然活着却又好像在母亲死的那天便跟着一起死了。

谢晏每天都来看她，可只要他一出现，沈依然就像疯了似的，用尽办法攻击他。

用东西砸，用叉子捅，甚至试图用输液管勒死他。

再一次被沈依然划破手臂后，谢晏不得不同意医院上了束缚衣。

谢晏看着她被困在衣服中的模样，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这可是沈依然啊，是永远不会屈服，不会认输，就算被枪指着头也不会崩溃的沈警官啊。

他撇开眼实在看不下去，只说了一句：“我会好好筹备妈的葬礼。”

谢晏从病房逃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沈依然冷冷勾唇，还剩五天母亲就要下葬。

她会在那里了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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