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诛仙台,连风声都仿佛被冻结。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立在原地。
脸上的愤怒、悲恸、质疑,全都凝固成了极致的震惊和茫然。
他们听到了什么?从他们掌门口中亲耳听到的……弑徒取骨?
这比洛淼淼那妖女的狂妄之言,
更让他们感到天旋地转,道心震荡。
“不……不可能!”
执法长老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踉跄后退一步。
指着墨月寻,声音嘶哑破碎。
“掌门!你……你定是被这妖女的邪术控制了!”
“对不对?!是惑心术!是傀儡术!”
他拼命想为这颠覆性的事实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否则,他毕生信奉的宗门正道、他所维护的掌门威严。
都将成为一个可笑至极的谎言。
几位长老也纷纷变色,看向墨月寻的眼神充满了惊疑不定。
他们能感觉到墨月寻状态不对。
那挣扎的表情,那不受控制吐出的话语,确实像极了被某种力量操控。
“对!定是妖女邪术!”
“掌门怎会做那种事!林晚晴是他最器重的弟子啊!”
台下的人群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纷纷附和,不愿相信那残酷的真相。
墨月寻趁着这股质疑声浪掀起的精神空隙,
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暂时夺回了一丝清醒,
他厉声喝道:“诸位勿慌!此女不知用了何种妖法,乱我心神!本座方才所言,绝非本意!”
他试图重新凝聚掌门的威严。
但苍白的脸色,以及微微颤抖的手,都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惶。
“绝非本意?”
我轻笑出声,在这诡异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师尊,都这时候了,还要自欺欺人吗?”
我目光转向台下,扫过那些仍在挣扎、不愿相信的面孔。
“邪术?控制?若真是控制,他为何不说别人。”
“难道你们就从未怀疑过?大师姐天纵奇才,道心澄澈。”
“为何会突然走火入魔,连尸身都未曾留下,只余一杯据说象征性的‘骨灰’?”
我的一句句质问,如同重锤,敲打在众人心上。
一些陈年的、被忽略的细节开始浮上一些人的心头。
林晚晴陨落前,似乎确实与掌门有过几次不愉快的交谈……
她失踪前那段时间,神色总是带着忧虑……
“更何况,”我抬手指向墨月寻身上嫩绿的小草。
“此物名为‘吐真芽’,非是操控人心的邪物。”
“而是能映照本心,催逼真言的天地灵根。”
“它只是让说谎变得困难,让真心话,更容易说出口而已。”
“若师尊心中无鬼,坦荡无私,又何惧这区区一株灵芽?”
一些见多识广的长老似乎有所耳闻,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妖女巧舌如簧!”
墨月寻深知不能让局面继续失控。
他强提灵力,试图以绝对的实力强行镇压。
先杀了我,再慢慢收拾残局,“待本座先拿下你,再破除邪法,以正视听!”
他手中灵剑再起,寒光更盛,这一次,杀意凛然,再无之前的挣扎与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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