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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第1页)

说完,她在团员和安保人员的簇拥下,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与沈寂川相反的方向走去。

步伐坚定,背影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和回头。

沈寂川僵在原地,如同被瞬间冰封的雕塑。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喧嚣嘈杂,但他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和颜色,只有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和那句“纠缠不清的前夫”,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将他打入无边无际的绝望深渊。

沈寂川失魂落魄地回到空荡荡的家中,机场里秦若笙那冰冷的眼神和决绝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

他无法接受,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如今竟会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他,用“沈团长”这样疏离的称呼划清界限。

他不甘心,像一头困兽般在房间里踱步。

最终,他动用了一些关系,几经周折,终于查到了秦若笙所在的国家歌舞团在京集训地的办公电话。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听到那边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带着公事公办语气的声音:“您好,国家歌舞团。”

“我找秦若笙。”他的声音干涩沙哑。

短暂的沉默后,秦若笙的声音传来,平静无波:“哪位?”

“若笙……是我。”沈寂川的心脏骤然收紧,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近乎卑微的恳求,“我们谈谈……好不好?就几分钟……我知道错了,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是我眼瞎……我不该那样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寂静,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

就在他以为她会挂断时,秦若笙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种彻骨的冰冷和疏离,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沈寂川,”她清晰地叫出他的名字,每个字都像冰珠砸落,“我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过去的那个秦若笙,已经死了。死在你不问青红皂白的每一次偏袒里,死在你为了林素心逼我签下转让表的那一刻,死在你用我的命威胁我放弃工作的那个医院,死在……你做假证的那一天。”

她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不留一丝余地:“所以,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永远不要。”

“嘟……嘟……嘟……”

忙音响起,像是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冻僵了沈寂川的四肢百骸。

他握着话筒,僵立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弹。

她的话,比任何厉声斥责都更让他绝望。

她不是生气,不是怨恨,而是……彻底的死亡。

对他,对过去,对她曾倾注的所有感情,宣判了死刑。

这种认知让沈寂川陷入了一种近乎魔怔的状态。

他无法忍受这种被彻底隔绝在外的感觉。

他打听到了国家歌舞团在京集训地的具体位置,那是一个管理严格、闲人免进的地方。

他竟不顾自己高级军官的身份和影响,直接开车冲到了集训地的大门口。

他没有试图闯进去,也没有亮明身份要求通报。

他就那样,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直挺挺地站在紧闭的铁门外,从午后站到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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