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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野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就是吃醋嫉妒罢了，我知道，自从溪月回来，我对她的关心确实不够，是我让她失望了。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竟然学会了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一点都不好笑！”
“这次都是我的错，我没资格和她计较她骗我这件事。”
他神情温软，语气也越发柔和：“时间差不多了，我还要去准备我们的烛光晚餐，这次一定要好好补偿她，哄她开心，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沈云锐几欲开口打断他，目光在他格外惨淡的脸上停了停，终究把话重新咽了回去。
最后，他站在原地，选择默默看着周牧野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熄灭红灯的手术室大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那股酸涩里，有愧疚、有心疼，也有他不敢触碰的秘密。
乔谨言的离去意味着几年前两人瞒着周牧野约定的秘密被彻底隐藏。
阿野这么多年都没有恢复记忆，一颗真心全部用在了程溪月的身上，始终认为救命恩人是她，深爱着的人也是她。
这下两人在一起顺理成章，没有了任何阻碍。
这样自欺欺人的结局，获得了所谓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般结局也算是一种圆满吧。
可是，他也清楚，一旦记忆恢复，对周牧野来说将是痛苦不堪的打击。
“乔谨言，”沈云锐低声呢喃，“就这样放你走，到底是不是对的选择”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医院。
他深知现在自己的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处理乔谨言的后事，不能让阿野发现端倪。
真相揭露的代价无人能够承受，不如让它随着她的消失永远埋葬。
此时，周牧野正猛踩油门，车子像疯了一样冲向雪山。
导航里设定好的目的地是婚纱店，原来手术后他还要第一时间陪程溪月去看婚纱。
与雪山背道而驰的路，导航疯狂提醒，他却像听不见，目的地被他删除重设。
手机置于中控上震个不停，都是来自沈云锐的未接来电。
周牧野看也不看，猛踩油门。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他快一点、再快一点，乔谨言就会气消，就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就还有补救的可能。
周牧野的手机再次响起，是医院的号码。
他接起电话，不待对方出声，急促地询问：“喂？她醒了？！是不是季谨言已经醒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然后传来护士小心翼翼的声音：“周先生，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下，乔小姐的遗体不能存放太久，死亡证明需要您签字确认。
“请您尽快过来完成后续的手续”
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猛然凝固，笑意还僵在嘴角，眼底迅速失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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