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掠过东校场边缘的旗杆,吹得阵旗微微鼓动。洛尘站在主阵眼中央,袖中玉瓶轻晃,灰蓝色香雾尚未释放,却已让四周空气泛起细微涟漪。
他抬起右手,指尖浮现出淡金色符文,轻轻一划,三处微型测试阵列同时亮起。地面上刻印的香引纹路缓缓流转,如同蛰伏的脉络被唤醒。七名弟子依令就位,各自取出玉佩,灵力注入节点。
“记住,不是连续输出。”洛尘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人耳中,“像呼吸,有进有停,节奏由心而发。”
第一组弟子开始尝试。一人掌心托香瓶,另一人以灵力牵引香雾进入阵轨。起初波动尚稳,但不过数息,香雾忽然剧烈震颤,仿佛被无形之手撕扯,随即轰然溃散,反冲之力将两人掀退半步。
“断得太急。”洛尘走近,目光扫过残余香痕,“你们在刻意制造停顿,而不是让它自然发生。”
第二组上场,情况稍好,可当三人协同释放时,香雾再次失控。一道微弱灵爆自阵角炸开,激起一圈白烟。婉清立于阵外,手中寒丝瞬间延伸而出,缠住逸散香流,将其冻结成细碎冰晶,洒落地面。
她未说话,只是微微颔首。洛尘点头回应,转身取出一瓶成品“乱息镇魄香”,亲自注入主阵眼。
香雾升腾,不再是平稳流动,而是明灭起伏,时强时弱,如同暗夜中忽隐忽现的萤火。它不循常理,毫无规律可言,连空气中残留的灵波都呈现出破碎状。
“看清楚。”洛尘抬手引导,“这不是压制,是伪装。敌人想捕捉我们的频率,那我们就不能有频率。”
青鸾蜷在翡翠香囊上,羽翼收拢,只睁一只眼看着场中变化。花瓣从她身周飘落,融入香灰之中,悄然化去。
一名弟子皱眉:“师尊,这般断续,如何保证七人同步?若有人慢了半拍,岂不前功尽弃?”
“正因无法完全同步,才要重新编组。”洛尘取出一枚玉简,轻点之后,光纹浮现,映出七人灵力波动图谱。“你们的频率亲和度不同,强行统一反而易乱。现在,按我指定位置站位。”
众人依令调整。洛尘又取出一滴精血,滴入中央香引池。血珠沉入瞬间,整座小阵微微一震,香雾随之泛起一层极淡的金光。
“以我的共鸣为锚点,你们只需跟随自身节奏,不必刻意追赶他人。香阵真正的稳定,不在整齐,而在不可预测。”
第三轮演练开始。
这一次,香雾缓慢升起,虽仍有轻微错落,但整体已形成断续共振。七股香流交错穿行,在空中交织成一片闪烁不定的光网。婉清再度出手,寒丝如帘幕般环绕阵外,将波动控制在安全范围之内。
突然,左侧香轨一阵抽搐,一名弟子灵力脱节,香雾骤然拉长,几乎要脱离轨道。婉清手指微动,一道冰丝疾射而出,精准截断逸散部分,其余香流得以维持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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