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5.（第2页）

“她是在报复我……她是在报复我们！心思太恶毒了，我怎么就教出了这种人！”

妈妈抢过照片，疯了似的撕扯。

满地碎片。

我不在乎，只几次伸出手去抓妈妈的手。

无声说着，带我回家。

快带我回家。

一天一夜已经过去了，我要回家。

“不就是没有去找她，她就故意淹死在泳池里，”妈妈大笑着，“她想让我愧疚一辈子，不可能！”

爸爸失神的踉跄几步，背靠在门框上喃喃自语。

“愿愿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再也回不来是什么意思。

我惊恐的张大了嘴。

妈妈语气鄙夷，“你还想着她回来？”

她抬着下巴，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直接快步走到裹尸袋跟前。

法医正在检查我的尸体。

“不用查了，她是zisha。”

把法医推到一边，妈妈扬手甩了我一巴掌。

警察叔叔当即把我护在身后，“你这是干什么？她是你的女儿！”

我的脸瘪下去半边。

像是爸爸曾经陪我一起玩的橡皮泥。

“我没有这样的女儿！”

妈妈眼里的愤恨刺痛了我的眼睛。

“孩子的双手被绳子绑住，”法医显然不认可zisha的说辞，“而且看尸体的情况，至少已经死了几天。”

跟过来的爸爸宛若雷击。

他加快步伐却不慎被绊倒，连滚带爬到了我的尸体旁。

“绳子是我绑的……愿愿，爸爸错了，爸爸不该把你绑起来……”

青灰色的皮肤上，凹陷下去的勒痕泛着淤青紫红。

细看又透露出深褐色的死气。

眼泪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爸爸变得苦苦的。

我变傻后住在医院的很长一段时间，爸爸妈妈都是苦苦的。

虽然他们总是笑着陪我聊天解闷。

“愿愿今天乖乖吃了一大碗饭，真棒。”

“妹妹已经出生了，等明天妈妈就带妹妹来看你，愿愿要坚强一点，等出院我们一家人一起去游乐场玩旋转木马好不好？”

但情绪是骗不了人的。

妈妈眼皮一跳，眼神四处游移。

眉心更是皱出一个川字。

可回想这几天的记忆，她忽地放松下来。

“已经死了几天？”妈妈不屑的嗤笑，慢悠悠觑了眼泳池，“你们搞错了，她会游泳，怎么可能淹死，而且昨天下午我还出去买了菜，泳池里根本没人。”

李奶奶眼睛瞪得滚圆。

不敢相信妈妈冥顽不灵，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愿愿是个傻子，傻子懂什么游泳？！”

冷汗沁出，妈妈还要反驳。

但爸爸听不下去了。

他仰起头，泪流满面，“愿愿死了，尸体沉到水底，我们根本就没有靠近往池底看过！”

在场人皆目含不忍的望着妈妈。

怜悯，嘲弄，震惊，愤怒……

携带各种情绪的视线聚集在身上，妈妈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怔怔俯视着丑丑的我，耳边一阵轰鸣。

我平静的看着。

看着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终于相信我不是zisha，而是被她们亲手害死。

妈妈，我永远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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