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的,却是社区网格员小李。
他手里提着保温袋,露出两颗小虎牙:
“姐,林奶奶在家吗?我来给她送这周的营养餐,今天有她最爱吃的桂花糕。”
面对小李的热情询问,女儿脸上显现出不耐烦。
她侧过身,靠在门框上,没好气地说:
“她回乡下老家了,以后都不用送了。”
小李脸上的笑容一僵,皱起了眉头:
“这么突然?可我前天还跟林奶奶约好了,今天给她带她最爱吃的桂花糕,她当时可高兴了。
“奶奶向来都很守约,怎么会不打招呼就走了呢。”
小李的持续追问,在女儿听来,就像是在为我辩护。
她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那是以前!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她这种老年痴呆,说风就是雨!”
女儿的音量陡然拔高,充满怨气:
“她前天还犯了大错,差点把我儿子害了!我说了她两句,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谁知道她又发什么疯!”
女婿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很难看,对小李冷冷补充道:
“我们当子女的,仁至义尽了。是她自己脾气大,不识好歹。”
小李被他们呛得愣住了。
年初,他送来“孝善之家”的奖状,这对夫妻正在给林奶奶揉肩捶腿,怎么突然画风就变了。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哦……那我知道了。”
就在小李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吸了吸鼻子,眉头又皱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很淡,但很特别。
像是……像是肉被烤焦了,又混合着什么东西腐烂的气味。
“哥,姐,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糊了?”
“或者……是不是有死老鼠啊?这味儿有点不对。”
小李出于好心提醒道。
女婿闻言也吸了吸鼻子,一脸无所谓:
“可能是桑拿房的电路老化了吧,前两天就有味了,回头我找人来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朝地下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
林奶奶曾经很骄傲地告诉他,她女婿特孝顺,在地下室给她装了个汗蒸房,说以后让她天天蒸,活到一百岁。
一个可怕的念头,毫无征兆地窜进了小李的脑海。
他指着地下室的门,声音有些发干:
“哥,这味道不像是电路老化……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就在这时,女儿的手机响了,张大妈着急地说:
“小静,你妈没回乡下呀,该不会走丢了吧?”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瞬间劈在了女儿和女婿的头顶上。
他们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女儿这才想起,桑拿房出故障还没来得及修。
那天她把我关进去,急匆匆去了医院。
回来后,再也没去过地下室。
“妈!!!”
女儿的嘴唇颤抖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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