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zazhong,你再说一遍试试。」
熊孩子被我的气势吓了一跳,但显然在家跋扈惯了,竟然还敢梗著脖子回嘴:
「就说,神经病,大神经病生小神经病。」
我松开扶著姐姐的手,慢慢走向那个熊孩子。
我的表情可能很平静,但眼神大概冷得吓人,
那孩子终于露出了惧色,往后缩了缩。
我没有碰他一下。
我只是蹲下身,平视著他的眼睛,用一种极其缓慢、清晰,甚至带著一丝诡异温柔的语气,一字一顿地对他说:
「小朋友,你知道吗?阿姨这里(我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住著一个小怪兽。它最喜欢吃的,就是欺负孕妇的坏小孩的手指头。」
我伸出自己的手指,在他面前慢慢弯曲,做出一个「咔嚓」咬断的动作,脸上还配合著一个夸张类似小丑的笑容。
「你的手指头,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哦,晚上等著我。」
熊孩子彻底僵住了,瞳孔放大,脸上的得意和嚣张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取代,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滑板车都不要了,连滚爬爬地往自家单元门跑,边跑边哭喊
我没去追,只是缓缓站起身,看著孩子逃跑的背影,眼神冰冷。
我走回姐姐身边,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身体。「姐,没事了,没事了,宝宝没事。」
我反复说著,既是安慰她,也是平复自己狂怒的心跳。
他们触碰了绝对不能碰的底线。
6
我把姐姐安顿好,去了医院检查。
姐夫打视频问怎么了,姐姐怕他分心,没有说。
我沉默联系物业时,却吃了闭门羹。
「算了,素素,」姐姐声音沙哑,带著疲惫,「物业也难做,这种人……我们惹不起,总躲得我们搬个地方住吧。」
她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躲?往哪儿躲?这是姐姐的家,姐夫在边疆保家卫国,他的妻儿却要在家门口受这种流氓的窝囊气?凭什么?
张医生总说我容易「冲动」,缺乏「普世道德感」,但此刻,我觉得这未必是缺点。
「姐,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你休息,我出去一趟。」
「素素,你去哪儿?」姐姐担忧地问。
「你放心,我不去找他们。我去物业服务中心,当面问问他们,这事到底管不管。
小区物业服务中心离得不远。
我走到前台,直接说明了来意,
关于302住户在公共通道堆放杂物、以及刚才在群里恶意辱骂军属的情况。
接待我的还是电话里那个工作人员,他一脸为难:
「小姑娘,不是我们不管,是302那家……哎,你也知道,比较难缠。」
他压低了声音,
「我们上门沟通过好几次了,每次都被骂出来,他家那个男的,还扬言要砸我们办公室。我们也就是打工的,赚点辛苦钱,真惹不起这种浑人。」
「所以,就因为他浑,他横,他不要脸,就可以无法无天,欺负遵守规则的业主?就可以随意辱骂一个孕妇,诅咒一个未出生的孩子?」
「物业管理条例是摆著看的吗?物业费交了不是让你维护小区公共秩序和安宁,不是你们的责任吗?」
工作人员被我问得有些尴尬,支吾著:「这个……我们当然会尽力协调,但需要时间,需要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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