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来我办公室一趟。
电话那头,李振国司令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沉稳得像一块压舱石。
周京泽挂断电话,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陈默。
“你先去食堂,给我占个座,打份红烧肉。”
陈默愣愣地点头,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司令的电话?
他看着周京泽转身,朝着与食堂相反的、行政大楼的方向走去,那个背影,在长廊灯光的拉扯下,显得既普通又神秘。
司令办公室。
没有想象中的严肃审问,也没有劈头盖脸的训斥。
李振国亲自给他倒了杯水,那双看过无数风云变幻的眼睛,此刻满是掩饰不住的欣赏和好奇。
“说说吧,怎么想到的?”
李振国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仿佛在回味那场匪夷所s所思的模拟对抗。
周京泽捧着水杯,热气氤氲。
“报告司令,只是合理利用规则。”
他的回答和给高远教官的几乎一模一样,简单,直接,却又无懈可击。
李振国笑了。
“好一个合理利用规则。”
他没有再追问细节,有些东西,是天才的专属领域,问了也白问。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片,推到周京泽面前。
那是一张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磁卡。
“以后,学校里你想去的地方,大部分都能去。”李振国看着他,语气随意得像是在给自家孙子零花钱,“包括图书馆顶层那个老家伙们的资料库,还有几个不对外开放的实验室。”
周京泽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他要的就是这个。
“谢谢司令。”
他没有客套,直接收下了磁卡。
这种干脆利落的劲儿,让李振国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行了,滚蛋吧,别耽误我吃饭。”
李振国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周京泽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李振国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钱吗?对,是我你之前说对那个新生提的模型感兴趣?我跟你说,你那点兴趣,格局小了!这小子,是个能把天捅个窟窿的妖孽”
从行政大楼出来,周京泽走在返回生活区的路上。
太阳西斜,光线柔和。
一路上,但凡是遇见他的学员,不管是哪个年级的,都像见了鬼一样,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远远地站到路边,目送他走过。
那些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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