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6章（第2页）

的声音，发出呜呜的哀鸣声。

我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

「喂，你没事吧？」

他没理我。

他突然抬起头，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

他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绝望。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语无伦次地叫著，「铁窗，手铐……好黑，好冷……」

「什么铁窗？」我听得一头雾水。

「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啊！」他突然大吼一声，猛地站起来。

他没有往外跑，反而像是疯了一样，冲著我的方向扑了过来。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

他没有撞我，而是从我身边冲了过去，一把拉开后厨的门，跑了进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砰」的一声。

他把后厨的门反锁了。

外面，警笛声已经停在了我的店门口。

几个穿著警服的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耿哥。

他今天没穿便装，一身警服，显得特别精神，也特别……陌生。

他看到我，又看了看桌上那碗没吃完的面，脸色瞬间就变了。

「人呢？」他厉声问我。

我指了指后厨的门，结结巴巴地说：「他……他把自己锁里面了。」

耿哥的表情，比吃了那条清蒸鱼的时候，还要惊恐。

10

后厨的门被撞开了。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几个警察冲进去，把那个瘦弱男人按倒在地。

男人没有反抗，只是一个劲地哭喊：「我招，我什么都招！别让我再看到那些东西了！我再也不敢了！」

耿哥站在一边，没有动手，只是死死地盯著我，眼神极为复杂。

我完全傻了。

我只是一个厨子，我只是做了一碗阳春面。

怎么就发展到警察上门抓人的地步了？

那个男人很快被带走了。

临走前，他经过我身边，用一种看魔鬼的眼神看著我，嘴里还在哆哆嗦嗦地念叨：「你的面……有毒……能让人看到坐牢的样子……」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崩塌了。

店里很快就只剩下我和耿哥。

还有几个警察在取证。他们把那碗没吃完的阳春面，连汤带水，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证物袋。

那架势，比上次市场监管的人专业多了。

「路遥。」耿哥开口了，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啊？」我像个木偶一样，机械地回应。

「你……」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说：「你跟我回局里一趟，做个笔录。」

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点了点头。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坐警车。

车里很安静，只有电台里时不时传来的声音。

我坐在后座，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子一片空白。

到了市局，我被带进一个房间。

房间不大，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上挂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

我坐在椅子上，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给我做笔录的，不是耿哥，是另外两个我不认识的警察。

他们问的问题，都很常规。

我的姓名，年龄，籍贯，小饭馆开了多久，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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