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文插班进入军校,过程虽说顺利,却还是引来了部分老师与同班同学的猜忌,面对那些质疑与猜测,陈学文全然不予理会,一门心思扑在军事学术的修习上,他可不局限于步兵军事理论的学习,还借阅了炮兵、工兵、通信兵等多方面的书籍,甚至挤出时间去偷听其他课程。
在同学们面前,陈学文寡言少语,更多时候是默默观察着身边的人,他心里总觉着被分入步兵科,背后有着军统的刻意安排。
短短不到三个月,教授陈学文的老师们对他的看法有了极大转变,同学们也渐渐不再把他放在心上,私下里还给他起了个“哑巴陈”的外号,对于这个称呼,陈学文既不反驳,也不辩解。
这天,陈学文被传唤至辅导员办公室,一推开门,他便瞧见钉子正坐在办公桌前,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直直地看向他,陈学文神情木讷地站在原地,直至辅导员离开办公室,室内只剩下他和钉子两人,他转身走到门口,轻轻插上了门,随后大步走到木制沙发旁,大大咧咧地坐下。
“我是学校后勤的陈老师,同学,你似乎不太懂得尊师重道啊!”钉子一边笑着说,一边抽出一根烟,眼神示意陈学文要不要来一根,陈学文见状,摆了摆手拒绝。
“你最好也少抽点,要是碰上鼻子灵敏的,跟踪一个身上烟味和体味重的人,那可太容易了!”陈学文笑着回应道,接着拿起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哑巴陈’这个称呼,处座都听说了,厉害啊,只观察,不多言语!”钉子笑着赞叹。
“以后我怎么称呼你?”陈学文问道。
“我姓陈,叫陈智业,咱们都是从豫省焦作来的,论起来我还是你堂叔呢,现在在军校做后勤老师!”钉子笑着解释道。
“行!你叫什么都行,但别瞎占我便宜,我老爹现在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老陈,你特意来这儿,不会就为了告诉我你改名字了吧?”陈学文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改姓,我本来就姓陈,算了,不和你计较,我听说哑巴陈同学申请借阅其他科的书籍?”陈智业笑着转移了话题。
“一个学校里,借书看还分什么级别层次?不对,你不会平白无故来军校当后勤,我还没重要到这份上,说吧!到底什么事?”陈学文目光紧紧盯着陈智业说道。
“你们班的薛志强和丁俊晖,这两人怎么样?”陈智业抛出了问题。
陈学文站起身,走到陈智业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我就知道把我安排到步兵科有预谋,怎么?你们该不会怀疑他们是地下党吧?”
“他们到底怎么样?”陈智业再次追问。
“1927年下半年到1928年9月,两党分裂之后,军校师生里就不可能有地下党了吧?地下党哪会这么傻?主动跑到军校来?”陈学文反问道。
见陈智业只是一直笑着盯着自己,陈学文又接着说:“真怀疑他们?不至于,就是俩无知少年罢了,不是我自夸,就他俩那点性子,要是让我去审讯,三岁偷看别人洗澡的事儿我都能问出来,就这种人,还不如鼓动他们加入地下党呢!等他们入了,想啥时候抓就啥时候抓,想啥时候审讯就啥时候审讯,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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