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笙口鼻没有泡沫。”荆白雀瞥了一眼,确实没有。“失足落水而溺死的人,无论是醉是醒,求生的本能都会致使其挣扎,必然会吸入溺液,顺喉部进入肺里,形成泡沫。侯府的下人将人从池塘里捞起来,靠人力擡了那麽远的路,走的还是花园凹凸不平的小径,又放在这麽深的棺材里,蕈状泡沫早就漫出来了,既然没人动过尸体,我们看到的就不该是这麽干净的口鼻。”“你的意思是,侯笙不是醉酒溺死的?”荆白雀神色凝重起来,若不是意外,那便是人祸。“酒气已经被池水洗去,要想知道有没有吃酒,恐怕只能剖开死者的胃部查看。”但宁峦山不觉得侯家那几位不省心的会允许他这麽做。“不论是泡沫还是酒,只要能吐出来,倒也不用剖尸。”荆白雀没做过仵作,只是从常人的思维出发,半晌没等到他的答複后,用白布包着手,想试图挤压侯笙的胸部。宁峦山赶紧叫住她:“等等!”荆白雀猝然擡头,脸色却大变。“……胸骨是塌陷的。”宁峦山挤上前,隔着衣物亲自按压,果真感觉到骨刺突出,而一旁的荆白雀已经擡起手,似乎又在独自複刻出招的力度和角度,他嘴唇动了动,喃喃自语:“难道是人打的?侯笙是被人打死的?”不知怎地,他忽然想到那日雪山之上,因强横的掌风而暴裂的那棵树。耳畔有风,拂动面巾。宁峦山正要出声拦下推出去的掌势,就见荆白雀手一歪,打在空气里,随后自窗口跃下,将窗外的人吓得跌坐在地,瑟瑟发抖。“是,是我。”宝蔻爬起身,连声道歉:“对不起,妾,妾……”但她又不知道自己为什麽道歉,她也只是路过,只能紧紧攥住手中的篮子。篮子里放着些香烛纸钱,撒了好几张在脚边。荆白雀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下人守在门口,听见推窗的动静也看了过来,想要开口询问,她又把头转了回去。这个地方四通八达,任谁从花园过,都能被看见,只要不是傻子,应该不会选择这个地方偷听,但凡站久一点,都会被看门的察觉。就沖侯笙的身份和脾气,宝蔻铁定不喜欢她,何况她们入府这些日子,还亲眼目睹了几次刁难,但荆白雀却从这个柔弱女子的眼底,看到了除去惊恐之外的悲伤。毕竟是死在眼前活生生的命。宁峦山也探出头来,道:“都站在外面做什麽?你是来拜祭的,还是……”他将窗户关上,荆白雀转身往里,宝蔻跟随,找了张干净桌子放下东西,就退出去。“对不起,打扰了,妾不知道……”宁峦山扫了眼宝蔻离开的背影,俯身向荆白雀问:“你昨晚没听见什麽异常的动静?你们江湖人不是很警觉吗?”排除掉不会武功的女眷,和武功不高的二公子及侯信等人,这里唯一能隔墙隔院听到动静响声的人只有眼前这位女煞星,而不论是落水,还是被打了一掌,都不该是寂静无声。“我可能中药了。”荆白雀脸色有些差,梦魇惊醒的后怕还萦绕在心怀之间。宁峦山听来却十分吃惊:“你没发现?”“药量很轻。”荆白雀摇头,也有些无奈,她是走江湖的,但不是大夫,不可能对所有的蒙汗药都有所了解,只能尝试以他能听懂的话解释:“如果有人到榻边刺杀我,我一定会醒,但人在外院走动,我不会有任何感觉。实际上,侯家宅子这麽大,在我们院外只要不是巨大声响,单纯而无害的走动我也是听不见的,我毕竟还要睡觉。”……毕竟我还要睡觉。几个大字在宁峦山脑袋里盘旋,这个江湖怎麽和他想的不太一样。043宁峦山唏嘘,低低念叨着:“我昨夜也睡得很香,难不成我也……”这时,紧闭的窗缝外忽然传来女子的斥骂声。宝蔻刚出门便撞上侯夫人,侯夫人一见她臊眉耷眼就无名火冒,厉声质问:“你来做什麽?你来看笙儿?不不不,你怎麽会来看笙儿!你会有这麽好心,别假惺惺的!”她忽然瞥见地上的纸钱,浑身发冷,宝蔻恰也踩着,注意到后赶紧蹲下身去捡,侯夫人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往廊柱上薅:“我女儿没死!她没死!她只是睡着了,你敢咒她,你这个贱人竟敢咒她!”侯信正在外院等着接待府衙的人,只有侯明之陪在一边,他再是能忍也看不下去,赶紧把母亲扯开:“娘,你冷静一点!”“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也敢帮着外人了!”侯夫人不放手,反而指着他骂:“要不是你鬼迷心窍非要弄个穷山沟里的姑娘进门,怎麽会带来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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